第35章

  边渡揉揉他的脑袋:替他们谢谢你。
  孟汀又八卦上了另外:那闻大哥说追闫医生,也是真的吗?
  边渡:真。
  哦。孟汀抓抓头发,但我感觉,闻大哥有点困难呀。
  闫医生虽工作严肃,但私下挺好相处的,唯独闻大哥在时,无时无刻不表现出对他的厌烦。
  孟汀总有种感觉,闫医生要不是有素质,闻大哥五分钟能被揍六次。
  边渡:萧眠向来知难而进。
  万一闫医生不喜欢男的怎么办?
  不试试,怎么知道行不行。
  边渡转头,握紧他的手,十指相扣:黏黏,你说是吗?
  作者有话说:是是是,你说什么都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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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明天还是晚上十二点更,宝贝们晚安啦!
  第25章 是吻
  孟汀愣了下,随即笑开嘴角:也对!那也祝闻大哥成功!
  祝我成功吗?边渡说。
  孟汀没反应过来,眨眨眼:祝什么?
  你只要说,祝,还是不祝?
  祝!管他祝什么呢,孟汀攥紧了拳头,干脆利落喊,祝边大哥梦想成真,万事都能成!
  *
  次日中午,边渡来到修车厂休息室,这个时段没什么生意,两台吊扇慢悠悠转着,空气中混杂泡面与机油味。
  男人叼着烟,一瘸一拐晃进来:梁菁那个死女人又作妖了?
  我不认识你说的梁菁。边渡面色平静,陈智,我找的是你。
  陈智坐他对面,把烟屁股按进烟灰缸:找我干什么?
  边渡透过镜片,目光冰冷尖锐:陈智,你不认识我了吗?
  陈智抬眉,对方穿高档西装,戴欧米伽手表,从头到脚一丝不苟,同事说找他的人是律师,他才以为是他老婆梁菁作妖。
  但这类高知人群,跟他不是一个圈子,也不可能认识。
  有屁快放,少在这儿装神弄鬼。
  边渡拿出份卷宗,推到他面前:十一年前,淮北村的私闯民宅和故意杀人案,你还有印象吗?
  陈智僵住,手指绞着裤缝:你、你什么意思?
  边渡不疾不徐,却字字砸得狠:凶手边志良用一把水果刀,杀了你的朋友,丰华伟和康凯。
  都多少年的破事了!提它干嘛?陈智捏捏喉咙,数次躲避目光。
  边渡再次追上他的瞳孔,用视线刺进去:陈智,你再好好想想,真不认识我?
  似曾相识的轮廓,却透着无数陌生与不可能。
  陈智恼火:有事说事,别踏马卖关子!
  我姓边。边渡说。
  短短三个字,像重锤砸下来,零碎记忆自行串起,怀疑在这一刻汇聚成肯定。
  当年在淮北村,杀人犯边志良的儿子,是个胆小、懦弱的哑巴,是众人随便发泄的对象,狗路过都能对他撒泡尿。
  突然有一天,那哑巴身边多了个小屁孩,像条疯狗,到处乱咬,谁欺负那哑巴,他就跟谁拼命。
  谁也不想惹疯狗似的小孩,继而对哑巴避而远之。可一个高中生,被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保护,也够他们嘲笑一番了。
  时间竟能把人改得如此彻底,连话都不敢说的哑巴,如今成了律师,正用一种俯视蝼蚁的目光看他。
  陈智双腿发颤,却还想撑场面:你找错了人了,当年的事跟我没关系!
  边渡没理会他的辩解,掏出张照片,推他面前:眼熟吗?
  是他藏在家里的货。
  陈智大脑眩晕,脸色刷白:你、你从哪拿来的?
  与其说废话,不如问问我想要什么。
  对方说得没错。如果想报复,根本没必要亲自找他,把证据交给警方,足矣让他牢底坐穿。
  陈智急得声音都变了:你妈的事真是意外!是她自己不小心被剪刀刺中的!
  这么清楚?边渡抬眉,带尖的目光,恨不能戳破他的眼,你看到了?
  没有!是警察说的!陈智几乎吼出来,那晚我根本没在,我什么都不知道!
  是吗。边渡又拿来张视频截图,那这又是什么?
  陈智看着模糊的黑影:那条路又不是只通你家,我就是路过!
  可你当年跟警方说,你那晚在家睡觉。边渡步步紧逼,不给喘息机会,怎么又成路过了?
  我那天喝醉了,记错了!
  边渡:我没什么耐心,如果想和你的货一起进去,大可以继续编瞎话。
  我没骗你!陈智急出一头汗,双手撑桌边,我真的和这事无关,你妈真不是我害的!
  我很忙,没功夫陪你耗。边渡敲敲照片,最多一周,你想清楚,是把该说的都说了,换个宽大处理的机会,还是抱着秘密,坐穿牢底。
  边渡的威胁显然起了效果,第三天傍晚,他就接到了电话。
  城郊的咖啡厅包间。
  陈智早到了,没了上次的狂妄,像只丧家犬:我全都说,但你得保我不进去。
  你没有谈判的筹码。边渡双手交叠放桌上,语气客观冷酷,我手握能让你进去的证据,也能帮你争取从轻处理。要不要这个机会,选择权在你。
  我儿子才两岁!我得养家,我要是进去了,他们娘俩可怎么办陈智带着哭腔,博同情的模样,像腐烂的呕吐物。
  有时间卖惨,不如说点我想听的。边渡声音平稳,却有压迫感,比如,十一年前那晚,周明峰去没去边家?
  陈智攥紧手机,往事翻涌而来。
  当年在淮北村,有个横行霸道的组织,叫无敌帮。老大是周明峰,他、丰华伟、康凯,表面是周明峰的前、左、右护法,实际都是他的狗。
  案发一周前,四人鬼混到半夜,周明峰刚看过片,想找个女人玩玩。听说村西头刚搬来一户人家,只有女人和小孩。
  有酒壮胆,四人大摇大摆去了。结果院门口有机关,吓得屁滚尿流,撒丫子跑了。
  事后,他们仨吓破胆,还被周明峰一人扇了一巴掌,骂他们胆小如鼠,蠢得像畜生。
  本以为事就这么过了,可一周后,周明峰又想故技重施,这次盯上了东头的边家。
  上次的事,陈智心有余悸,便找了个借口说闹肚子。可回到家,他更怕了。
  最初和周明峰玩,一来,不想被他欺负,二来,还想讨点钱花。
  他现在回家,搞不好以后都拿不到钱,还会被踢出帮派。思来想去,陈智又跑了回去。
  人赶到时,边家大门敞开,屋里没灯,静得吓人。陈智不敢进去,站在门口听了会儿,没声音,吓得又跑回了家。
  按你说的,那晚去的是周明峰、丰华伟、康凯三人。边渡立刻抓住关键,可警方记录里,只有丰华伟和康凯。
  我不知道,我当晚真的回家了,再去的时候,没有看到任何人。
  你拿这样的证词,换不到有力条件。边渡没有犹豫,起身离开。
  是周明峰让我闭嘴的!陈智求饶似的,眼里满是恐惧,他事后给我打电话,让我跟警察说只有丰华伟和康凯,还答应给我两万块。我怕他报复,又想要钱,就照做了。
  边渡背对他,脚步停住。
  等了半分钟,对方仍然没有行动。
  边渡看表:我很忙,再见。
  有!我还有!陈智颤颤巍巍掏出裤兜,我还捡到了这个。
  陈智手里的,是个巴掌大,裹了好几层塑料袋的物品。
  边渡接下,一层层打开。
  卡西欧运动手表,十几年前的老款。
  那个年代,在淮北村,能戴得起这块手表的,只有周明峰。
  陈智全盘托出:在你家院子口捡到的,当时天很黑,我财迷就捡了回来。到家才发现,上面还沾着
  干燥的,棕褐色痕迹。
  是血。
  *
  等缝合伤完全长好,孟汀恢复了训练。当天练到傍晚,他才看到消息。
  边大哥:「有事,晚饭自行解决。」
  这是边渡第一次发这种消息,以前再忙,他也会提前做好饭,或为他订外卖。
  孟汀心里空落落的,约姜澈吃了饭,回家后在客厅坐到九点,终于听到了开门声。
  边渡先问他:吃饭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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