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

  一个苏南的小小商人居然有这么大胆子绑盛怀安的太太?
  随即,立刻拎着水果,将阿姨给霍老爷子精心熬制的鸡汤也顺手牵羊,一并带到了医院。
  敲开病房门时,夜幕已然深沉如墨。
  安姩这会儿还没醒,盛怀安便直接将人拦在了门外。
  “来做什么?”
  霍司律扬了扬手里的东西,挑起一边眉峰,“这还不明显吗?送温暖来了,刚熬好的鸡汤,正好给嫂子补补。”
  盛怀安淡淡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,“拿回去吧,她不爱喝鸡汤。”
  霍司律一噎,拿出来送人的东西哪儿有再拿回去的道理,他眼珠一转,又说道:“你喝啊,您这日理万机的,可不得补补,尤其是嫂子还这么年轻,你都快奔四了,得保重身体啊。”
  他一边说着,脸上还露出一副让欠揍的表情。
  自从苏南美食城的专案审核通过后,他在盛怀安面前,就像被解开了束缚的野马,又恢复了原来那副口无遮拦的模样。
  盛怀安目光始终平静如水,“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个人问题吧。”
  这边话音刚落,身后病房内传来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  盛怀安神色骤变,立刻转身推门进去,发现安姩已经醒了,一副准备下床的姿势。
  “怎么了?”他急忙上前扶住她。
  安姩指了指地上的水杯,“口渴了,想喝水,没拿稳。”
  盛怀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这才注意到柜子脚下孤零零的保温杯。
  他弯腰捡起,拿来杯子倒出温水,喂她喝下。
  “醒了怎么不叫我?你这样多危险,万一里面的水很烫呢?”
  低沉的语气里满是担忧。
  安姩仰头看他,伸手捏住他的衣角晃了晃,“好,下次我一定叫你。”
  “咳咳……”一直被晾在门口的霍司律,终于按捺不住,轻咳一声,“那个,实在抱歉,打扰二位了,我能不能进来把东西放下?”
  安姩这才将目光从盛怀安身上移开,投至门口方向,满脸诧异:“霍总?快请进。”
  “听我家老爷子说盛太太受伤住院了,特意让我过来探望一下。”霍司律迈步走了进来,将手里的水果放下。
  又转身至病床边,打开保温桶,浓郁醇厚的香味迫不及待地飘散出来,在略显冰冷的空气中肆意弥漫。
  “这是我家阿姨熬了一下午的鸡汤,盛书记说你不爱喝,啧,可惜了,味道真的很好。”
  他一边说还一边摇晃些保温桶,本就浓郁的香味更加疯狂钻入鼻腔。
  安姩的鼻翼忍不住轻轻翕动,目光被缓缓升腾的热气牢牢吸引。
  这香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,轻轻挠着她的心尖,勾起了心底深处的馋意。
  安姩舔嘴唇的小动作被盛怀安尽收眼底,他悄然勾起唇角,伸手从霍司律手中接过保温桶。
  不客气道:“好了,东西已经送到,人也看到了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第95章 我帮你洗
  霍司律面色一顿,目光从俩人身上扫视一圈后,心下了然,病房内不适合他再亮下去了。
  “二位慢用,我先撤了。”说完立刻退出病房,关好门。
  俩人相视一笑。
  盛怀安将鸡汤舀了一碗出来,端到安姩面前,“要不要尝尝?”
  安姩不自觉地坐直身子,目光紧紧盯着那碗鸡汤,小声嘟囔:“这味道闻着好像还挺不错。”
  盛怀安吹了吹,将勺子放到她唇边,“如果你觉得还不错的话,以后我给你煲。”
  安姩张嘴喝下,眉头立刻扬起,“好好喝啊,我这是被小时候喝过的坏鸡汤蒙蔽了双眼,才会拒绝喝鸡汤这么多年。”
  坏鸡汤?
  盛怀安精准地捕捉到关键字眼,他只记得她曾向他提起过不爱喝鸡汤,却未曾言明缘由。
  “为什么要喝坏鸡汤?”他问。
  “小时候安薇瑶骗我喝的。”安姩此刻的眼神牢牢被鸡汤吸引,问什么答什么。
  盛怀安端着鸡汤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眉头拧成了个死结。
  虽然他一直在派人在暗处默默关注着她,守护着她,但那仅限于她踏出安家大门之后。
  因为她的这句话,盛怀安喂到鸡汤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之中。
  安姩见他不动,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,“怎么了?是不是累了?”
  轻柔的话语瞬间拉回他的思绪,轻笑着摇头,“没事,我在想回家后该给你煲哪种口味的鸡汤。”
  “这种的就很好。”安姩眉眼弯弯的模样,看得男人心头一片柔软。
  “你也喝。”安姩将汤碗往男人跟前推了推。
  盛怀安的目光紧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,笑着说:“好啊,我尝尝。”
  说完低头含住她的唇瓣,温热的舌尖横冲直撞,肆意掠夺……
  退开时,尖利的牙齿还轻咬她的下唇,温声道:“味道确实很好,明天回家给你做。”
  安姩被亲得有些迷糊,“明天?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?”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。
  盛怀安轻抚着她的发丝,“嗯,医生说你身体已无大碍,回家养伤即可,只是伤口恢复期间切不可沾水,务必保证创面的干燥卫生,否则极易感染。”
  安姩认真地点头,“可是……我总不能在伤口痊愈之前都不洗澡吧,会臭的。”
  盛怀安转身放下汤碗,云淡风轻道:“我帮你洗。”
  安姩:“……”
  ……
  盛怀安言出必行,出院回家后,每天从办公室回来,询问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:“只只,今天要洗澡吗?”或者,“只只,我去给你放水擦身子。”
  他格外热衷于这件事,每次帮她洗完,他都像是刚从蒸笼里出来一般,满头大汗,呼吸粗重。
  年轻的身体仿佛藏着一座充满活力的工厂,受伤的部位刚刚发出“求救信号”,身体便迅速启动修复机制。
  除了手臂上缝了针的那块还有些红,其他地方都已恢复得七七八八,近乎完美。
  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,她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学校报到了。
  盛怀安本想让她再多休息一个星期,却抵不住她坚定的态度。
  返校这天,盛怀安将她送到学校门口,亲了亲她的额头叮嘱道: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,舞蹈课上需要做一些拉伸的动作,你要特别注意,还要注意你的汗液,要及时擦干……”
  老父亲式碎碎念再次上线。
  “我都记住了。”安姩弯起眉眼捏了捏他的手心,“你的车停在这儿,后面的车都不敢过来了。”
  下车之际,余光瞥见他灼热的目光,趁他不备,蜻蜓点水般在他唇瓣印上一吻。
  留下猝不及防的男人在车后座反应了好一会儿。
  劫后余生的她,再与他相处,也不再有以往的诸多顾忌,甚至敢直呼他的大名,且越叫越顺口。
  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,她只想紧紧抓住当下,珍惜眼前的人。
  关于安姩在学校体育馆被绑架的事情,迅速在学校里传播开来,与此同时,她是盛书记太太的消息也不胫而走。
  去往教室的路上,时不时会有人跟她热情地打招呼,或者投来友善的微笑,安姩恍若置身于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之中,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缘何时变得如此之好。
  那些原本就对安姩喜爱有加的老师们,此刻更是如获至宝,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。
  所以,一上午的课程下来,安姩愣是没出一滴汗。
  中午吃饭时间,任菁菁早早在食堂门口等安姩。
  大老远看到她,便迫不及待冲了过去,但又止住了拥抱动作,她不知道她的伤在哪里,根本不敢抱她。
  “小姩!我快担心死你了!你伤到哪里了?严不严重?”
  安姩伸手轻轻地抱了抱她,温暖而柔和,“好得差不多了,都是一些皮外伤。”
  任菁菁这才如释重负地挽住她的胳膊,“那就好,以后你可不许一个人落单了,我都跟着好几天没睡好觉了,你看看我这黑眼圈,都快赶上熊猫了。”
  安姩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能领着她到食堂视窗,豪爽地说:“随便点,我请客。”
  任菁菁拿着餐盘,故作双眼放光的模样,“那我就不客气咯。”
  下午没课,俩人吃完饭又手挽着手,找了家咖啡厅,悠闲地坐了一下午。
  安姩手里捧着《一句顶一万句》,眼睛专注地在书页间移动,偶尔嘴角会轻轻上扬。
  菁菁则戴着耳机,随着音乐的节奏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,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晃动 。
  咖啡厅氛围很安静,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若有若无的音乐声。
  两人虽没有交谈,但这份宁静却让人感觉无比舒适自在 。
  傍晚六点一刻,红旗国礼准时出现在咖啡厅门口,瞬间吸引了众多好奇的目光,但也只是匆匆一瞥,不敢驻足凝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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